電話小秘書

網誌書寫復健互助會 # Day3

       月份到了(?)來應景一下。

       現在想起來，事情的開端可能更早，只是我再次覺得事情不大對勁是這幾年，說正確一點，也不是我覺得不大對勁，是阿蕉，打電話給我的時候，她覺得不大對勁。幾年前，有一次阿蕉打電話給我問為什麼約的時間到了還不見人影，我才發覺自己記錯了時間，匆忙趕到咖啡廳時，阿蕉問我：「你朋友來找嗎？所以才耽誤了？」

    「沒有啊，我是真的記成四點半，對不起。」

    「喔…所以你邊換衣服邊看影片嗎？」
    「沒有啊？」

    「真的沒有嗎？那─」

    「我有沒有看影片我會不知道嘛！…等等我覺得你等下會講很恐怖的事我不想知道。」

    「喔，好吧。」

    我們各自讀了一會兒書後，我還是忍不住：

    「好吧，你到底聽到什麼？」

    「…我聽到有人笑你竟然記錯時間，你電話那端很熱鬧的樣子，所以我才想是有朋友找你，你有兩攤約所以遲到了。」

    「很熱鬧？」

    「嗯，很開心笑你記錯時間，聲音有點像潔蜥卡，我以為她來找你玩。」

    「很熱鬧？…算了，我們還是讀書吧。」

       從這之後，阿蕉偶爾打電話，或是Skype語音，或LINE語音(顯然媒介是什麼不重要)，會遇到這位電話秘書，在我不在位置上時幫我應聲(可能有時候也會插播吧但我求阿蕉不必告訴我(毆)。電話秘書也不是只受理我的通話，家父曾和朋友聊電話聊得正開心，突然有女聲插進一句：「說得真好。」

    「你有插播嗎？」
    「沒有啊，不是你那邊嗎？」

       或有一次，外婆打電話來，家父接了正要喊娘來接，電話中插進：「OO(娘的名字)在忙啦(掛掉(娘當時在洗澡)。」

        總之，除了會笑你時間記錯或幫你掛電話之外，電話秘書沒有造成不便，我起初也沒特別想過對方的來歷(逃避心態)，但追溯起來，不知道是否和我大三那年暑假的遭遇有關。

       那年暑假放假在家，有天晚上睡覺時夢到一位小姐(為何都長髮，是有魔力麼？短髮不行嗎？)衝進我房間，掐住我指控我睡了她的床，我在夢中莫名其妙用力掙扎，覺得全家大概都被我吵醒了，好不容易醒來，四周靜悄悄的，娘在隔壁完全不受干擾，當時以為就惡夢罷了。隔天午餐，家父說：「我昨天夢到一位小姐要我把床讓給她，真是莫名其妙的夢。」在那之後幾天，午睡時突然有女聲笑笑地在我耳邊說：「XX(我的名字)」，其實是挺親切的聲音，但太突然把我嚇得整個彈起來。從那時起，我變得越來越害怕，卻又不知道在怕什麼，如果我離開房間到樓下，就不大敢再回房間，如果回到房間卻又不敢再出去，完全沒有來由的害怕，怕到最後，我發現自己半夜醒來不敢去廁所。這太誇張了！我都大人了竟然晚上不敢去上廁所！雖然不斷如此痛罵自己，勇氣還是沒有提升，等事情演變成隨時都坐立不安時，只得向娘招認，看是要拜個地基主或是去收驚都好，再下去我要受不住了。娘聽了告訴我：

      「這幾天我晾衣服經過妳房間，都覺得有人站在你門口，我經過時對方側身讓路的感覺。」

      「啥！你說這個沒幫助好嘛！我就已經夠怕了啊啊啊啊！！！」

       於是隔天娘帶我去收驚，收驚完後回到家一時感受不到差異，娘要我如果半夜要上廁所儘管叫醒她沒關係，當天晚上，雖然艇丟臉的，迫於膀胱壓力還是喊了娘陪我去廁所，不過當我走到客廳時，頓時覺得莫名安心，那感覺無法形容但是深刻又溫柔，像是獲得了保證，我就不再害怕了，之後事情算是告一段落。

        如今仔細考慮起來，不知道對方是否就是電話小秘書，或彼此之間有什麼關聯，我實在不敢知道太多(鴕鳥心態)，只要知道對方似乎很開心(有時我弟會問我這麼笑開心是笑什麼，但我明明沒出聲)，然後開心不是建立在什麼惡意上，就很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