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驚魂記》─怪物的迷人之處

      安東尼‧柏金斯在《驚魂記》中飾演的諾曼‧貝茲和安東尼‧霍普金斯於《沉默的羔羊》飾演的漢尼拔‧萊克特，分別名列影史前十大反派一、二名。相信看過這兩部片，都會對它們印象深刻，恐懼、厭惡、或是…著迷。

      我深感著迷。

     這些角色有一種異常的「美」。優雅、兇殘、絕望、無助。有人如此評論希區考特片中的這些角色：「當我試著了解這些角色時，我覺得它很美，很令人驚歎。對於這些陷入深坑的生命的憐憫有多麼溫柔，希區考特對待他的角色就像巴夫洛夫對待實驗動物一樣。在《驚魂記》中，他又為他們的絕境感到心碎。」希區考特自己則說：「心理學家認為人們說出童年的心理創傷後，心病就可以痊癒，但我認為那都是屁話。」

     希區考特會如此說，會如此創造他的角色，或許是他撇見自己心理異常的那一面，並且顫慄而欣喜的發現它的迷人之處。從他的創造的故事中，你不禁會這麼想：要是他沒拍電影，很可能他就會把這些情節付諸行動…。他藉由諾曼‧貝茲的口這麼說：「我認為…人的心理本身是個陷阱，一旦掉下去，就別想再出來，所以我們很小心，免的陷進去。然而我生來就陷入其中。」

      心理異常者，它們笑的原因，和哭的原因和常人不同。但是它們高興的時候會笑，傷心的時候一樣會哭。該怎麼辦呢？難道它們是天生的錯誤，生下來毫無意義？或是大家生下來都毫無意義，只等著殺人和被殺？要是某些人生來就有比蒐集郵票更危險的嗜好，他要怎麼辦呢？旁邊的人又該拿他怎麼辦？關起來，殺了他，在他殺更多人之前先毀滅他？對於心理異常者，我們無法理解，除非自己和他一樣不正常。我們被嚇壞了，因無助而恐懼，因恐懼渴求力量，因為它們所代表的「力量」感到迷惑。如同《沉默的羔羊》裡，克蕾瑞絲‧史達林看著萊克特的心情。

    希望自己能變成最可怕的怪物，好抵禦其他怪物。這不是解決辦法。但這是它們，看起來如此邪惡又迷人的原因。一邊恐懼本身心底的陰暗面，一邊擔心外在邪惡的攻擊，使我們自然同情它，害怕它，卻無法停止注視它。